石爪蹲在一旁看着阿花和孩子:“巫医大人,你说阿花不能吃烤肉,那她现在能吃点什么?”
苏棠将新的药膏抹在煮过的软布上:“雌性兽人刚生产完,最适合喝鱼汤,一会儿你去溪边抓两条肥些的鲑鱼,我去准备其他配料,然后教你怎么熬鱼汤。”
远处溪水边,沧溟正倚在柳树下看着苏棠,银蓝长发垂落水面。
“巫医大人!”几个小兽人抱着刚采集的野葱和山姜跑来,尾巴兴奋地摇晃,“这些够吗?”
苏棠蹲下身检查,嫩绿的野葱还带着泥土的芬芳,山姜块茎饱满。
“太棒了!你们再去帮我找些红枣好不好?”
“好的,巫医大人!”小兽人们听了苏棠的话,欢呼着跑开,
山洞中央的火塘上,陶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泡。
苏棠将鱼头劈开,露出晶莹的脑髓,和姜片一起下锅。
随着汤色渐渐变白,苏棠撒入最后一把野葱末。香气勾得阿花怀里的小兽人都不安分起来,小鼻子不停地抽动。
“先喝一小碗试试。”苏棠舀出一勺最清亮的汤头,然后小心地吹凉。
阿花迫不及待地接过:“好鲜!”她咂咂嘴,“比烤着吃好吃多了!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部落里众人谈论的都是苏棠神奇的“剖腹取子”术。
阿花恢复得很快,小兽人也茁壮成长,这更加巩固了苏棠“神赐巫医”的地位。
但更让她意外的是,墨曜、幽影和烈风开始频繁出现在她周围。
沧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银蓝色的眸子里暗流涌动。
一个满月之夜,当苏棠独自在溪边清洗绷带时,他从背后环抱住她,尖利的牙齿轻轻啃咬她的后颈。
“我的巫医大人最近很受欢迎啊!”
苏棠僵住了。刚想转身想辩解,却被他堵住了唇。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,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。当沧溟终于放开她时,苏棠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。
“绒儿,我还能独占你多少……”沧溟叹了口气道。
第二天清晨,苏棠在整理药草时,墨曜大步走来。
“白绒,我的肩膀受伤了。”
苏棠惊讶地抬头:“让我看看。”
墨曜脱下兽皮上衣,露出结实的肩膀。确实有一道浅浅的抓痕,但看起来已经快愈合了。
苏棠有些无语,但还是取出药膏给他轻轻涂抹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她随口问道。
“和沧溟打了一架,”墨曜直言不讳,眼睛直视着她,“他太贪心了。”
苏棠的手顿住了。她这才注意到墨曜身上还有其他细小的伤痕,显然是激烈打斗留下的。而沧溟今早确实没出现,难道也受了伤?
“你们...为什么打架?”她不解地问道。
墨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轻呼一声。然后立刻松开手,表情有些懊恼。
“对不起,”他低声道歉,然后抬起眼,目光炽热,“但是白绒,你不属于任何人。按照兽人传统,一个雌性可以有多位伴侣。沧溟没有权利独占你。”
苏棠震惊地看着他,没想到曾经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兽夫竟说出这种话。
“我...…”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墨曜似乎也没期待苏棠的回答,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,便转身离去。
晨露还未散去,苏棠已经站在部落中央的空地上。
“所有人都到齐了吗?”她环顾四周,看着聚集过来的兽人们。
小兽人们兴奋地蹦跳着,成年兽人们则满脸疑惑,不明白巫医大人又要做什么新尝试。
苏棠深吸一口气,举起石斧重重砍向身旁的一棵小树。斧刃嵌入树干,木屑飞溅。
“从今天开始,我们要建造真正的房屋!不再住潮湿的山洞,而是住在干燥温暖的木屋里!“
兽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,长老捋着胡须走上前:“巫医大人,什么是木屋?”
“就是用木头搭建的方形住所,有墙壁,有屋顶,还有可以开关的门窗。”
苏棠指着远处一片松树林:“我们需要砍伐笔直的树木,去皮晾干后作为主要建材。”
“而且必须用工具整齐地砍伐,保持木材的完整度。”
就这样,在苏棠的指导下,兽人们开始了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集体建造。
太阳升至正午时,地基已经初具规模。
苏棠站在规划中的房屋中央,向众人解释:“我们要先挖一圈浅沟,把主要的立柱埋进去固定。然后——”
“巫医大人!”一个小兽人提问,“为什么柱子要埋进土里呀?直接放在地上不行吗?”
苏棠笑着抹去额头的汗水:“埋进土里可以让房屋更稳固,不怕大风。”她指着立柱之间的连接处,“然后我们用榫卯结构把横梁固定——”
“什么是榫卯?”一个年长的雌性兽人疑惑地问。
苏棠这才意识到,兽人们完全没有木工基础。她捡起两根木棍,耐心演示:“就是在木头上凿出凹凸的形状,让它们能像这样咬合在一起,不用钉子也能固定。”
兽人们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。
苏棠则来回巡视指导。她注意到,虽然四位兽夫之间火药味十足,但工作起来却出奇地有效率——
日落时分,集会所的主体框架已经巍然矗立。兽人们仰望着这个前所未有的建筑,眼中闪烁着敬畏。
“明天我们开始铺设屋顶。”苏棠宣布,“然后用树皮和茅草做防水层。“
苏棠正想回答,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入怀中。沧溟将她打横抱起:“我的绒儿累坏了。”他对着其他三位兽夫挑衅地挑眉,“需要好好休息。“
“她该由我们轮流照顾。”另外三位兽夫声音低沉。
苏棠在沧溟怀里挣扎着下地“我...…我自己能走。”
她勉强站稳,环视四位剑拔弩张的兽夫,“而且我今晚要熬夜画明天的施工图,谁、都、不、许、打、扰!”
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吼出来的。兽群瞬间安静,四位兽夫也讪讪地退后一步。
身后,她听到小兽人们在模仿她训斥兽夫们的语气,引得大人们哄堂大笑。